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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匡朗-」手上的杯盤全跌落在地上。

「飲歲~你是怎了?」掌門抬眸看向心神不寧的飲歲,正蹲下身體要整理碎了一地的杯盤。

「方才不知為何突然一陣心緒紊亂。」飲歲眉頭緊鎖。

「我擔心師弟是否遇險?

掌門端起桌上熱茶啜飲一口,輕嘆:「真是一段孽緣啊~但人生本該經歷許多坎坷和磨練,該來的事情註定是避不過,該經歷的過程誰也逃脫不了。」

「掌門!聽你這樣說,莫非師弟真的避不過此劫?」飲歲雙眉緊鎖。

「渡不渡過此劫便看他們的造化了。」喟然長嘆。

「時也,命也,這一劫終究亦是避不了、躲不掉。」

「掌門!那既然已知師弟會遇上死劫,難道我們就不能出手相救?」飲歲極度不滿地詢問。

「救不了他們亦無法救,只要時機一到,自然就會送回到山門來。」掌門再啜飲一口入喉。「茶冷了,飲歲換水吧!」

「掌門!」怎還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。

「莫慌,飲歲!兩日後,便要你準備一切事宜。」掌門淺淺一笑。「去換水吧!」

「是掌門。」飲歲無可奈何地端著茶壺離開。

掌門若有所思地望向門外的大樹,陣陣飄落的黃葉有些許淒涼。

「這一切終將塵埃落定。」

 

 

深山樹林-

「暴雨心奴!」

「哈哈哈哈哈哈──」暴雨心奴仰天長笑。

「親愛的九千勝大人~你準備好了嗎?」

不待暴雨心奴出招,沉喝一聲,九千勝手握雪白刀刃,縱身一跳而起,朝暴雨心奴橫劈而去,一道道清冷的刀氣擊向暴雨心奴,暴雨心奴瞬間閃現躲開,並揚起手中勾鐮擋下九千勝一刀刀的招式,眸中寒光一瞬,握住勾鐮的力量逐漸地加重,凝聚起周身黑霧邪氣,反手一握,腳下突然重跺,消失在黑霧之中。

九千勝凝神以對,黑霧漫天伴隨著風雨,雙眼被滂沱的大雨給阻擾視線,揚袖拭去臉上的雨水,隱隱約約感受到詭譎的氣息向他淺淺地散發而來。

「暴雨心奴!放過最光陰吧!你的唯一目的只有吾一人,無需牽連無辜之人。」九千勝朝著黑霧大喊。

「哈哈哈哈-九千勝大人,你心疼了嗎?心疼那個小白臉了嗎?我就要消滅你所有你所重視的人。」黑霧之中傳來暴雨心奴的譏笑。

「何必如此作,你不要一錯再錯了!」九千勝皺起眉。

聽不進九千勝的勸說,換來是一聲聲咆哮:「我只要九千勝大人的眼中、心中只能我一人。」

剎那間,一道道凜冽刀光自黑霧射出,透著森冷之氣衝著九千勝而來,連忙閃身執刀擋下攻擊,一時不敵暴雨心奴亂無章法的攻擊,九千勝的雙臂接連被劃開一道道血口子。

「別費心機了,九千勝大人!這陣法是我特別為了你所設,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話一落,陣陣刀光再度向九千勝迎面飛來,刀尖化出一道弧度,刀氣流洩而出,擋下黑霧噴射而來的刀光,隱約感受到一股氣息在他周身盤旋,九千勝在還未及時分辨來歷之前,一道無形的刃口刺中他的右胸,突來的一擊,九千勝吃痛地彎下身。

        血不斷地從右胸流淌而出,九千勝單膝落地,反手將刀插於地面,手按住右胸的傷口,氣息逐漸紊亂,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穩住身體。

        暴雨心奴悄然地現身在九千勝面前,反手扣住最光陰的手,一腳將他踢跪在地,勾鐮架在他的頸子,輕輕一壓,一道血漬緩緩流下。

        「放開最光陰!」九千勝怒火攻心。

        「哼!我偏要在你面前一刀刀凌遲他。」暴雨心奴露出殘忍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 「九、九千勝!不要管我了!他是衝著你來的,你快離開這裡。」已遭到殘忍鞭打折磨的最光陰,幾近虛弱的氣息連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
        「最光陰,待吾救你出去,吾帶你去找大夫治療。」九千勝眼神裡佈滿了擔憂。

        「九千勝!你不要管我,暴雨心奴會殺掉你的。」最光陰掙扎地想起身,卻使頸上的傷口更深。

        「最光陰!你不要動了,傷口會越來越深。」

        眼前的兩人一來一往關心彼此,完全無視暴雨心奴的存在,暴雨心奴的妒火完全化為怒火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們都給我住口!」暴雨心奴怒不可遏。

        「放過九千勝,你要對我怎樣都隨你。」最光陰眼眸中毫無畏懼。

        既然你這樣說 那我就成全你。」

        渾身散發著陰鬱森寒的戾氣,嘴角勾起殘忍一笑,暴雨心奴揚手一揮,九千勝抬眸一看心感不妙,艱難地佇起身體卻已來不及,霎時,痛心的一幕再眼前發聲,暴雨心奴鎖命的勾鐮無聲無息地刺進了最光陰的左胸,殷紅的鮮血汩汩而流,一口鮮血嘔出。

暴雨心奴冷冷一笑,將刺進最光陰左胸的勾鐮拖曳而出,鮮血噴濺一地,最光陰悶吭了幾聲,雙眸朦朧無神,氣息微弱,大氣一口亦喘不上來。

        「九、九千快走」最光陰用盡全身最後的力量大喊,爾後身體猛然一沉,覆面而倒。

「不!最光陰!」九千勝一個箭步上前,聚氣於掌心,重擊暴雨心奴胸口,暴雨心奴一個踉蹌。

「嘔-」暴雨心奴被九千勝突來的巨力擊退數尺。

九千勝痛心地將最光陰的身體擁入懷中,運行真氣,從口中吐出一口精純魂元,將落在手中的魂元放進最光陰口中。

「吾不會讓你死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他死了!他已經死了!你是救不活他的!哈哈哈哈──」暴雨心奴拭去嘴角的血張狂大笑。

        「從今以後,九千勝大人就只屬於我一個人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九千勝心中因最光陰的死而悲憤不已,內心下了一個決定,將最光陰的軀體移到安全的地方,手輕柔地撫過最光陰冰冷的臉頰,溫柔地道:「你在此等吾,了結惡人後就帶你回去。」

        九千勝執起雪白的刀起身,旋身面對暴雨心奴,九千勝瞇起冰冷刺骨的雙眼凝視著他,全身上下籠罩著肅殺的氣息,周身凝聚起一股無形的力量,九千勝釋放了全身的仙力,九尾天狐的特徵現型。

「暴雨心奴!是吾當初太過相信人性本善,以為你會改過向善,殊不知你卻變本加厲,禍延他人,今日吾與你終要了結一切錯誤。」九千勝怒目以對,手中之刀已蓄勢待發。

「親愛的九千勝大人,現在的你令我興奮不已。」暴雨心奴發出一陣獰笑。

「我等著九千勝大人來疼愛心奴,心奴等待這一刻已等待好幾年,快出手吧!即便我是愛你的,但可不保證我能對大人手下留情。」

「吾不屑你的愛慕。」凜冽刀氣上手,渾厚氣勁突發而出。

暴雨心奴揚手擋下迎面而來的千刀強勁刀流,黑霧籠罩的陣法內,只存在刀氣與鐮之間激烈碰撞聲與四射的刀芒,朝暴雨心奴而來的一道道長虹接連不斷,暴雨心奴卻是越戰越興奮,揮鐮的速度逐漸加快。

「九千勝大人,如果你只有這一點能耐是贏不了心奴的。」單腳在原地一跺,勾鐮在地面畫出一個詭異的圖形,陣法突然一變,地面開始搖動,發出陣陣轟鳴聲。

「讓心奴好好的來招待你!」暴雨心奴又消失在黑霧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 陣法中叢生詭譎黑影伴隨著火苗竄出,黑影突然襲向九千勝。

        「唔!」九千勝的左臂再次創傷,引動傷口裂開。

        再這樣下去,連吾亦會葬身於此地!

        閉目不讓眼前的黑影影響自己判斷,傾耳凝神尋找暴雨心奴在陣法中的位置,忍下數道熾烈火苗侵身而來,驀然,九千勝的紫眸定定地看著某處後,縱身一躍而上,登時渾厚強勁的金色刀氣凝聚,猛然朝著地面一道劈落。

        「啊!」暴雨心奴口中嘔紅,陣法被破,。

        九千勝咧嘴一凜,身影一晃,雪白身影驟然以一化十,朝著暴雨心奴四面八方襲擊而來,暴雨心奴被破陣在先,身上已重創,再加上九千勝的化影加速凜冽追擊,在措不及防之下,暴雨心奴已然避無可避,接連受了好幾十道刀傷,發覺自己敗局已定。

        「九千勝大人!心奴為了你,願意一死。」暴羽心奴發出極為癲狂的咆嘯。

        「唔!」

        剎那間,九千勝面無表情地現身於暴雨心奴面前,心中大駭,在他來不及反應之時,九千勝手中的刀已同時毫無猶豫地直入暴雨心奴的左胸,穿過他的身體,登時鮮血噴濺而出。

        「哈哈哈哈-九千勝大人!心奴要你永遠忘不了我。」暴雨心奴握住刀刃,不讓九千勝拔出,一陣狂笑後,猛然將刀全數沒入到底,斷了氣息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!」九千勝頓時氣憤填膺,被緊握的刀卻抽不回,索性放棄手中的刀刃。

        碰!

而暴雨心奴的身軀失去支撐之後,便往後而倒。

 

九千勝看著暴雨心奴的屍體,閉上雙眼後又睜開,言:「也許一開始吾救犯下錯誤,不應該違背天理救下你一命。」

九千勝拖著受傷慘重的身體回到最光陰身邊,眼中一陣酸澀,強撐起唇畔的笑意,淚已在眼眶打轉,雙手微微顫抖著。

「最光陰吾現在帶你回去,回去你該回去的地方,吾絕對不會讓你死去。」九千勝艱難地撐起身體,咬著牙揹起最光陰的身體,一步一步緩慢地踏出這一處森林深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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