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刻骨銘心的過去,似ㄧ篇篇的書頁,
在那ㄧ瞬間,重新刻回心間。
今日,綺羅生難得獨自一人在時間樹下乘著涼,他到今日還是時常地憶起遙久前九千勝和最光陰共同的過去,心裡總是有股說不上來的不踏實感和恐懼。
他是這樣心胸坦蕩地對著最光陰說:『吾就是九千勝,九千勝就是吾。』承載著太多過去的回憶,讓他覺得自己有點可笑,是有點免不了的忌妒跟羨慕。
他何嘗不想好好地跟最光陰創造新的回憶,但是他總覺得最光陰看他的眼神之中,透露著期待和怕受傷害,使他即便對著他掛著一抹微笑,始終放不下就是放不下。
「吾該如何是好?」
「你何不直接去問最光陰?」
「飲歲大人!你在啊?」
飲歲化光而出,壓低著帽簷看向他,不免一陣譏諷:「你在時間樹下嘆了這麼多次氣,我還沒耳背,聽的到。」
「沒想到飲歲大人有窺視他人的喜好?」綺羅生掩扇而笑。
「你就只有現在耍嘴皮子而已,還說想要多親近一點最光陰,作.夢!」飲歲雙手環胸,斜眼看他。
「飲歲大人倒是戳中吾之痛處。」綺羅生苦澀地訕笑。
飲歲偷覷他一眼,嘆一口氣,言:「最光陰…沒你想得這麼複雜。他是個很直接又簡單了解的一個孩子。」
「是吾內心糾結。」綺羅生輕笑。「飲歲大人知曉最光陰被城主外派去哪嗎?有些時日不見人影。」
「不知。」飲歲的表情卻不是這麼一回事。
「喔?既然飲歲大人不知曉,那吾先回天池,不打擾你工作了。」綺羅生起身拍了拍衣擺下的些許塵土。
飲歲望了他背影一眼,好心地提醒他一句:「他不過是出城一趟,今日就會回城。」
「謝謝飲歲大人的告知。」綺羅生步行離開了時間樹之處
在時間城內,閒雲野鶴的日子總是消遙自在,到處皆是四季繁榮,盛開著各種花花草草,城內簡直是可以用三步一景、五步一畫來形容,但卻不見一絲人煙
最光陰曾說城內人口多,只有在重大日子才會看到眾人現身,果真不假。
但奇怪的是—為何隨遇跟紫火王都不見蹤影?
大概是又被城主叫去花園陪他了吧!
過去獨自一個人,再多的日子都不曾感到失落和寂寞,但現在少了最光陰幾日的陪伴卻好像少了生活的重心一般,原以為自己應付得了這種孤單,倒是開始想念起他那張顏面失調的臉,想念兩人靜靜地靠在一起的幸福。
「欲與君相知,長命無絕衰。」綺羅生不禁地感慨。「吾是有點想念你那張可愛又愛生氣的臉啊~最光陰啊~」
「我人才剛走進來天池,就聽到你在念我。」
「最光陰!」綺羅生一個箭步上前環抱住他。
「你!唔…」最光陰還沒開口,就被突來的吻給堵住了話語。
綺羅生一手扣著最光陰的後腦,一手摟著他的腰,深深地吻住他的唇,一點一滴地細細啄吻著,最光陰將手環上了綺羅生的頸項,輕輕回應著他的吻,兩人的吻逐漸加深,彼此感受唇間的甘甜,呼吸逐漸變得粗喘急促。
差點就要走火。
最光陰撇過了臉,手欲推開綺羅生的箝制,卻徒勞無功:「你、你夠了。」
「怎可能夠。」綺羅生像無賴似地將臉靠在他肩上,手緊緊地摟著他。「都那麼多天沒看到你,甚想你。」
「飲歲欺負你了?」
綺羅生搖搖頭。
「城主為難你了?」
綺羅生又搖搖頭。
「總不可能是小紫火纏著你不放吧!」
「都不是。」綺羅生輕嘆了一口氣。「你怎出城去就不跟吾說一聲?」
「因為是去辦一些我自己的事」最光陰不自在地看向一邊。
「你的事就是吾的事。」綺羅生有點吃味地捏了最光陰腰間一把。
「你!」最光陰瑟縮了一下。「天天膩一起,你不會心煩嗎?」
綺羅生將唇貼在他頸側,言:「吾恨不得將你鎖在我身邊,永遠不要分離。」
「怎現在倒是你說出這樣的話。」最光陰淺淺一笑。
「吾什麼都不需要,只要你陪伴在吾身邊。」綺羅生雙手搭上最光陰的肩,紫眸之中有著濃烈著情感。
「綺羅生…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!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,我都不會離開你。」最光陰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遞給他。
「這是什麼?」
「送你的禮物。」最光陰不好意思地走到一旁「生日快樂!禮物你有空再看。」
等不及有空,綺羅生打開了錦盒,裡面放著是一盒朱墨和上等紫豪筆:「這?」
「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麼…我看你案上的筆墨舊了,所以……」
案上的筆墨油彩都是過去江山的殘殺掠影,現在的他江湖恩仇已了,已不需要偽裝自己去面對仇敵,筆墨現在只剩繪畫書寫之用。
「謝謝你特地準備的禮,但比起禮物,吾有更想要的東西。」綺羅生轉身將他一把抱起。
「什麼?」最光陰臊紅了臉。
明知故問!「你等等就會知道。」
過去的一切已是浮沫,現在,只想與彼此相守不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