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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相伴於行,在南方各地行善救災,江湖上就開始將他兩人譽為是上天派來救世的人,但對於身為狐仙的九千勝而言,幫助別人是身為神者最習以為常之事,從未因別人的感激而感到雀躍,而在與最光陰救災行之中,他卻享受著幫助人民、協助民眾後的感動。

「何事讓你如此開心?」最光陰一邊幫忙包紮傷者一邊問著身旁唇角帶笑的九千勝。

「吾只是覺得救災行善的確是一件好事。」九千勝替傷者把了把脈,嘴角的笑容不減反增。「以前沒覺得這些事是如此愉快的,只覺得幫助別人是吾該作的。」

最光陰將傷者包紮完後起身,走到九千勝身邊蹲下:「那是因為現在的你,是發自內心想幫助別人,才會覺得開心愉快。」

「你說的也是。」治療完最後一名傷者起身。「這邊大致上沒問題了!」

一位長者突然激動地握著九千勝的手:「感謝九千勝大人你們兩人的幫助,沒你們的熱心,這個小村莊可能就會覆滅。」

「這是吾兩人應做的。」九千勝拍拍長者的手使他安心。

「九千勝大人!」遠處跑來一名少年,氣喘吁吁地上氣不接下氣。

「何事讓你如此急忙奔來?」九千勝笑著詢問。

「我們家主人希望能邀請九千勝大人前往一敘!」少年有禮地作個揖。

「你家主人?」九千勝不記得自己在這地方有認識的朋友。

少年了然一笑,言:「我家主人便是文熙載,恰巧是路經此地,聽聞九千勝大人與一名少年在此地救災,便來此尋你們,主人亦盡微薄之力幫助了村民們。」

「原來是文熙載先生。」九千勝憶起此名不凡的商人。

九千勝偷覷身旁的最光陰一眼,顯然今日的救災費了不少體力跟精力,他的精神很顯然已經開始渙散。

「抱歉!方才剛結束救災,現在體力有限,實在不便前往一敘。」九千勝一切以最光陰為先。

「無妨!九千勝大人也需要休息,那小廝明天再來邀請九千勝大人。」少年面帶笑容地離去。

「你大可不必顧慮我的。」最光陰打了個哈欠。「我還是可以自己回船舫休息的。」

「吾不放心你一個人。」九千勝輕笑。「更何況,吾也累了!」

「既然累了,我們先回去休息吧!」

 

隔天少年拿著一只邀請函來到船舫外,在九千勝收下請帖後便離去。

「琅華宴?」最光陰看著邀請函上清楚地寫著燙金的大字。

        「文熙載先生是江南地區一帶望族名門,禮遇有志、有才之士,厚待有佳,是名賢能者。」九千勝解釋緣讓最光陰理解。

        「所以你也在他的名單之內嗎?」最光陰拿起請帖細細地看。「許久不見,九千勝大人,安好?……..正逢春光大好,特邀大人共享盛宴,盼大人能前來一敘。….

        「先生真是見外。」九千勝將請帖收好。「宴會當日,你就隨吾而去吧!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?我又沒邀請帖,哪有資格進入?」最光陰一臉疑惑。

        「吾九千勝認可的人,怎可能沒資格一同前往?」九千勝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一口。「就此說定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隨你吧!」最光陰知道自己若不去,九千勝必定也不會去。

        九千勝唇角揚起一抹深有意會的笑花,令人眩目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宴會當日,兩人偕伴同行,走在前頭的九千勝輕搧白扇,舉手投足間溫文爾雅,透露出一絲貴族氣息,出現在筵席間,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清香,引起在座的所有人側目,紛紛轉頭關注。

        身穿錦衣華服的文熙載上前迎接,言:「好久不見~九千勝大人!能在此地遇見您跟邀請您參加我的宴會,是我三生有幸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先生多禮了!以後你請帖送到靈山上,吾亦會撥空來參加。」九千勝掩扇而笑。

        文熙載看向九千勝旁邊跟了一名俊美的少年:「請問此位是九千勝大人的隨從嗎?」

隨從? 
最光陰看了看自己身上簡單樸素的穿著,還真七分像名隨從。

九千勝眼含笑意地將他的動作收進在眼裡,道:「這位是吾此次下山旅途中,

一路相伴、誠心相交的友人-最光陰。」

「能讓九千勝大人誠心相待的友人,自是不凡之人。」文熙載為他們兩人帶

到首位邊上。「此位置是特別為九千勝大人所設,那是否在特別幫此位小先生另設他位?」

        「他與吾並坐便可,無須勞煩文熙先生再安排。」九千勝讓最光陰先行入座後再坐到他身邊。

        文熙載見兩人安然入坐後,便走到中央上位,言:「感謝諸位賢能才俊參加今日之宴,今日有幸請到九千勝大人列為首位,望今日宴會,諸位都能盡情享受與交流。宴會開始!」

一句宴會開始,幾名身穿素白長錦衣的女子步入中央平台。

霎然,絲竹音隱隱奏起,歌舞起,水袖輕揚,美人舞姿曼妙,身段優雅,每一個動作與琴師所奏之音契合,猶如人間仙境中的精靈,在中央輕舞飄揚。

在眾人沉溺於優雅歌舞之中,九千勝卻無心觀看舞台上的表演,反倒關心身邊的最光陰,言:「你不能飲酒,我特別請文熙先生安排一盅茶,你就喝這個,這些糕點也是上等之物,多吃點。」   

「你吃你的,不用管我。」九千勝一直將食物推到他面前,他再怎會吃也吃不了這麼多。「你也多吃一點。」

兩人一來一往的親密舉動,全落入一名紫衣少年的眼中,紫衣少年坐在不遠處的座席,手緊緊地握著一只茶杯,眼中有著說不明的複雜情緒。

旁邊的隨從看見少年眼中有著憤恨,循著他的眼神落處,發現自家少爺所關注是列為首位之上的九千勝大人,忍不住地開口:「心奴少爺你怎了?

        「為什麼?為什麼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坐在九千勝大人的身旁!」口吐恨意的言語,暴雨心奴眼神之中起了變化。

        「江湖傳聞中,此名少年與九千勝大人已共遊好一段日子,在江南各地四處救災行善。」隨從的音量越講越想小聲。「還有傳聞說……

        「說什麼?」暴雨心奴咬牙切齒地問。

        「說說此名少年是九千勝大人心儀的對象。」隨從說罷,便看見少爺手上的杯子被他硬生生捏爆。「少爺!你的手流血了!」

        「胡說!大人怎可能會對一個毛頭小孩有感情!」暴雨心奴完全氣衝心口。

        一聲杯子爆裂聲引起文熙載的關注,上前來詢問:「暴雨少爺,何事使你憤怒?你的手都流血了,是否我請大夫為你治療?」

        「無礙!只是手不小心使勁損了先生一只杯子,心奴回頭請僕人再送一副新的賠付給先生。」暴雨心奴壓下心中的怒氣,故作鎮定地與文熙載說話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只是一只杯子罷了!破了便破了,無傷大雅。」文熙載心中猜測了七八分暴雨心奴怒氣來源。

        「驚動先生了!心奴今日有些疲倦,請容許在下先行離席了!」向一旁的隨從使了個眼色後起身,便要離開。

        離席前,暴雨心奴又看了九千勝的方向一眼,刺目又可恨的一幕令他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 文熙載看著他離去的背景,心中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    此人難道是對九千勝大人有所愛慕?但…..

        回頭一看,九千勝對此位名叫最光陰的少年愛護有加,他亦從來沒看過九千勝對任何人、事、物上心和在乎過。這是他認識大人10幾年來,第一次見到大人對一個人如此關心牽掛。不妨是件好事,因為此時的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九千勝大人更為親近人,使他感覺到大人是有血肉和有感情之人。

        但是依他對暴雨心奴的了解….也許是他想太多了!

        文熙載拍了拍自己的頭,不讓自己胡亂想。

       

方才發生的一切,九千勝全數看在眼底,不作任何的動作與反應,心中卻有了些新打算。

沒想到連他都來到此地,看來此地已不宜久留!

九千勝與暴雨心奴的相識,源自於暴雨心奴自幼體弱多病,他的家人四處求醫,遍尋數名江湖上著名的神醫大夫都無法改變病弱體質。

然而,在一次的偶然機緣之下,他們聽聞文熙載受了一名神秘大人的幫助而撿回一條命,他們用盡所有的關係跟方法哀求文熙載,文熙載不敵哀求便帶著暴雨心奴以其父母上了靈山求醫。

九千勝原是不願救人,畢竟生死有命,延長一名將死之人的壽命會耗損他的靈力跟精力,但上蒼是好德的,他實在不忍心看人間的父母為自己的子女如此跪地不起,起了憐憫之心,抬手延長了暴雨心奴的壽命。

        他一時的心軟,卻換來連續好幾年,暴雨心奴因為愛慕他,時常到靈山口等他出現,迫使他將山口封印,從此不問世事。

        沒想到卻在此地遇上了!

        最光陰看著九千勝不發一語地陷入沉思,手不斷地在他眼前揮都毫無反應,便開口道:「九千勝?你怎了?」

        「吾沒事!」九千勝突兀地回過神來。「也許是太久沒參加過這麼盛大的宴會,時間一久就有些疲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如果累了!不要勉強自己,那我們早些離席吧?」最光陰清澈的雙眼凝睇著九千勝。

        「也好。」是該回去整理一下情緒和規劃下一步該怎走。

        兩人起身來到文熙載案前,打算道別後先行離席。

        「大人不多坐一會兒嗎?」文熙載起身笑著,想挽留九千勝兩人別急著離開。

「吾有些倦了!來日再與你多聊一會兒。」九千勝有禮地作了個揖。

「大人既然已累了,讓我就不便再你們兩人久留,大人回去後好生歇息。」文熙載帶領他們到門口拱手作揖相送。

「那我們先行告退!」九千勝帶著最光陰先行離去。

最光陰回頭有禮地向文熙載拱手作揖後,跟上九千勝的腳步離去。

九千勝大人的確是結交了名不錯的友人!

文熙載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地遠去,露出了贊同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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